第六十四章_寒女喜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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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四章

  梅安云想找人奸污她,今天她淋她热茶的报复,比起她的恶毒,这只能算不痛不痒的毛毛雨。

  秋霜在门外等她,见主人毫发无损的出来了,送了一口气,赶紧随着主人离开了是非之地。

  映桥回到自己院里,见戏台上还有人在咿咿呀呀,丫鬟们听的入神,她便悄然坐下继续听。但是因为被梅安云和韩氏这么一搅合,不复方才的平静,满脑子都是可恶的梅安云,等这一幕唱完了,就叫戏班子歇了。

  按规矩打赏了,她落寞的回到屋内,知道丈夫一时半会可能还回不来,越发觉得四下孤寂,院子静的叫人心烦。难怪季文烨之前性子那么古怪,任谁总是一个人待着,也要变得古怪。

  日子毫无生气的过着,期间她想尽办法消磨时间,做针线,调香料,再试着写诗填词,闲极无聊,还练了几首曲子。

  过了端午节,季文烨离家足有两个月,没有半点音讯。渐渐的,映桥觉得没有消息总比有坏消息强,没有恶报传来,正好说明他平安无事。

  唯一庆幸的就是她没有怀孕,否则的话,丈夫不在身边,她一人大着肚子还得防着算计,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。

  又过一个月,映桥想,还不如怀孕呢,至少肚子一天天大起来的话,还有个盼头。如果丈夫一直不回来,养育儿女也不错。

  三个月了,他还没音讯。

  如果丈夫再不回来,她就要改写闺怨诗了。

  期间她爹来过几次信,第一次写道,不要为季文烨太挂心,她保重身子要紧。映桥嘟囔,她又没相思成灾。回复她爹,女儿一切安好,勿挂念。

  很快她爹又来了第一封信,里面写道,季文烨还不回来,是不是遇到别的女人了?万一带回来别的女人,你千万不能松口,否则有一就有二。

  映桥气的不行,挥笔写下“与爹无关”四个字,后来想象不妥,撕碎了,没再搭理他。后来她爹又来一封信,问她为什么不回信,映桥不得已,委婉的表示如果不谈季文烨,她还是愿意和父亲通信报平安的。

  结果这封信送出去,如泥牛入海,她爹大概受到了伤害,不再写家书给她了。

  六月天,闷热难耐,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,没有一点微风,映桥恨不得搂着冰块睡,夜里醒了好几次,迷迷糊糊的想文烨是不是也在这闷热的夜晚想念自己。

  他说过不纳妾的,肯定会做到的吧。

  父亲怀疑他实在没道理,如果他不打算遵守诺言,当初何必跟她承诺。与其担心他领着女人回来,还不如担心他是不是胳膊腿完整的回来。

  这念头一出,映桥就睡不着了,咬着指甲,瞅着帐子发呆。他只是去帮公公收债,身边随从成群,不会有什么危险的。

  可是收债这种说辞,根本是骗她的呀,她才不信呢。

  忧心了一晚上,天亮时才迷迷糊糊的重新睡着。她睡的不实,眼睛还能感觉到太阳升起的光亮,时梦时醒。

  “……映桥……映桥……你快醒醒……我回来了……”

  她八成是发了白日梦,夜有所思日有所梦。不过,白日梦也好,好歹瞅一眼,虚幻的也比没得看强。正要眯着眼睛看一眼,突然她被人从床上抱了起来,整个人一下子清醒了。

  哪里是梦,丈夫分明实实在在的坐在她前面。

  季文烨见她眼睛圆瞪,捏了她下的脸蛋:“日上三竿了,你怎么还在睡?”

  “你怎么回来了?”

  “……”他道:“难道不该回来?”

  “不、不是。你怎么突然就回来了?我一点准备都没有!”映桥混乱了,她当初设想的丈夫提前告知回家,她准备美味菜肴,好好款待夫君的计划统统泡汤了。

  他看到的不是她因为思念他而憔悴的样子,而是白日赖床的懒家伙模样,映桥痛苦的扭自己的手指:“我就这么一天赖床,还被你堵在被窝里了。”

  季文烨笑道:“我又没怪你,我寻思给你个惊喜,便直接回来了。再说咱们之间,不用搞接风洗尘那一套。”

  映桥见他还有心思笑,撅嘴埋怨道:“你怎么才回来,这三个月间,连个信也没有。当初约定好要报平安的,哼!”

  他为难的道:“事情比我想象的严重,真的不方便报信。”但转而笑道:“不过,我这不是回来了么,一年走了一百来天,剩下的二百天,我都用来陪你,还不行吗?”

  映桥抬眸看了看丈夫,含着眼泪扑到他怀里,抱住他:“我赖床,也是因为昨晚上想起了你,一夜没合眼所致。”

  “真的?”季文烨捧起她的脸,笑着问道。

  “当然了!”

  他便很认真的摸到她的胸口试探心跳:“嗯,看来没撒谎。”

  “……”确实是她的丈夫,和走之前一个“德行”。

  季文烨试完心跳,又捏了捏妻子的脸蛋:“咱们映桥好像瘦了,天气热了,没胃口么?”

  她学着他那时的语气,不满的瞅着他:“我当然是想你想的了,负心人,你怎么没瘦呢?”

  季文烨脸望天:“其实也瘦了,后来快到京城,我怕你见我消瘦担心,就专挑肥腻的吃,给胖了回来。”

  “……”

  这时他抱住妻子的腰,将她往自己怀里拢了拢:“来,让为夫看看,你除了脸之外,还有哪里瘦了?”

  “……”

  季文烨终于发现不对了:“你怎么了?有人欺负你?”妻子怎么闷闷不乐的?连他返家这么惊喜的事,都一副苦瓜脸。

  “……是的!”

  他一愣,他才回京,还不曾打探他离家这段日子发生的情况。居然真有人欺负映桥,他倒是十分想知道此人是谁:“老三?”他一直对映桥图谋不轨。

  她摇头:“不是他。”摆明叫文烨继续猜。

  “……侯爷?太太?大太太?大老爷?”

  “一个没猜到。”

  职业素养被质疑,季文烨一皱眉:“你爹?”

  “不是。”

  “小久子?”

  勉强可以算一个,但还不至于跟丈夫告状。映桥失望的道:“一个都不对,我看你真得转文职了。告诉你吧,是你的烂桃花,我没招她没惹她,梅安云居然想找破皮无赖j□j我,幸好鲁兄弟及时赶到,我免遭一劫。”

  季文烨几乎忘了梅安云这个人,没想到她居然有胆子想害映桥:“是她?”怒火中烧,梅安云居然这般恶毒,趁他不在,伤他的映桥。

  “嗯!”她道:“鲁兄弟说他盘问那几个歹人,明确告诉他是受命于梅尚书府的。除了她,还能是谁?四月初三发生的事,自从那之后,我每日提心吊胆,日盼夜盼的等你回来。你倒好,连个信都不给。”

  季文烨才知道妻子闷闷不乐有这样的缘由,赶紧心疼的哄道:“叫你一个人受苦了。”这时他发现自己发丝中藏着一道伤疤,轻轻抚摸着:“这是怎么伤到的?”

  “就是那天磕到。不过幸好只受了这一点小伤。”映桥其实不想在丈夫一回来就大倒苦水的。

  他有些后悔的道:“真该带你一起走。”

  “……反正你回来就好了,有你在,我不用再担惊受怕了……”

  季文烨抱着妻子,静等了片刻,道:“我去找小久子,把事情问清楚,你等我回来。”

  听到丈夫要走,映桥不依,扯住他的袖子:“怎么才回来就要走?你把他叫到家里来不就好了么。我不许你去!”

  季文烨想了想:“我等不及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了,亲直接去问他,更快一点。不过,既然你要我留下,我就不去了。”起身喊了个丫鬟进来,叫她告诉管家派人去请鲁久年。

  等他折返回床边,见映桥跪坐在床上,一脸委屈的看他。季文烨捧起她的脸,吻了她一下,郑重的道:“我跟你保证,不管是谁,一旦查出来,决不饶她!”

  她颔首:“我信你。”那天用水淋了梅安云,可以肯定她就是幕后黑手了。不过,再叫丈夫查查也好,免得有漏网之鱼。

  他揉开她紧蹙的眉心,笑道:“还说想我?我回来,你还愁眉苦脸的。”坐下来,揽过她的腰,将人放在他怀中紧紧抱住,哄道:“没事了,我已经回来了,别人不敢再欺负你了。”

  映桥低眉道:“……我是不是不能问你这趟公差的事?”

  他轻吻她小巧的耳朵,低声道:“你记住,我对你是没什么好隐瞒的,我的事你全知道。但是我上面给我的任务,可不光只涉及我一个人,所以我不能跟你说。”

  她就是随口一问,不告诉她就算了。映桥打趣的笑问:“你不是去搞暗杀了吧。”

  “……”

  难道猜中了?她一愣,然后搂住他的脖子,亲了他一下:“文烨,你以后还走吗?”

  “就是走,也要带着你!”他温笑:“况且我要转到经历司去了,想走都没机会了。”

  映桥开心的环住他的脖子,用脸蹭他的脖颈,笑道:“太好了,咱们也该过太平日子了。”

  这时就听季文烨笑道:“别蹭了,我可好几月没碰女人了,小心我忍不住,现在就把你扑倒。”

  她一听,愧疚的道:“……那个……我来月信了……晚上也不行……怎么办?它不知道你要回来,就来了……”

  季文烨哭笑不得,搂着她跌在床上,亲了她眉心一下,笑道:“又犯傻了吧,我娶你又不是为了这个。”

  “那是为什么?”

  “你不是说了么,咱们一起过安稳日子。”

  映桥笑的灿烂,主动吻了丈夫一下,紧紧搂住他的腰,脸贴在他胸膛上听他的心跳,忽然她觉得哪里不对,仰头看他:“文烨,你心跳好快呀。”这一看不要紧,发现丈夫额头上浮了一层细小的汗珠。

  季文烨挑挑眉:“天气这么热,你又搂的这么紧,热的我心慌。”

  她还是感觉不对,从她一开始告状就隐隐觉得不对头,丈夫虽然平时很温和,但遇到令人气恼的事,绝对会火冒三丈,发起火来吓死人。可刚才跟他说梅安云要找人j□j她,他的表现似乎不是很愤怒。

  映桥从他怀里挣起来,坐在一旁歪头瞅他:“你到底怎么了?”

  “没怎么。”

  “心里有事瞒我?”

  “对天发誓,没有。”

  “那就是身上有事瞒我!”映桥说着,从他脖子往下轻轻拍打,季文烨推开她的手:“干什么啊你?青天白日,要亲昵,咱们晚上再说。”

  映桥见他“抵抗”的并不激烈,更料定有事了,摸到他肚子上,就见他厮的抽了口冷气,本能的捂着肚子道:“你轻点。”

  她二话不说,扒他的袍子,解开腰带往地上一扔,撩开中衣,一抽不要紧,身上缠了一层厚厚的绷带。映桥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:“你受伤了?”

  “皮外伤……不要紧。”季文烨躺平,无所谓的道:“马车翻了,肚子撞到了石头上。”

  “胡说!”她指着他胸膛上一处刚结痂的小伤口道:“这分明是刀伤!”

  季文烨把袍子抿好,轻声慢语的道:“这不是已经好了么。”

  映桥总算把他从回家到现在的可疑之处都联系起来了:“我说么,你为什么要出去见小久子,是不是想偷偷摸摸换个药?”

  “……”季文烨侧目看妻子。

  难怪手脚那么老实,亲一下,搂一下就算了,听到她来月信了,也很平静,原来是受伤了。她担心的道:“你干嘛瞒着我?如果我给你准备了鱼菜,你是吃还是不吃?”

  “少吃点。一点发物,不要紧。”

  “如果我没来月信,要和你亲热呢?”

  “用隔山取火这个姿势就行了。”他风轻云淡的说:“黑漆漆的,你又背着我,根本发现不了。”

  映桥又心疼又气恼,最后鼻子一酸,搂住他的肩膀,含泪道:“最后一次,你以后别瞒我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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