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一章_寒女喜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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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一章

  鲁久年是一个人追出来的,这会连个打手的人都没有。(更新更快ne)他皱眉的,不情愿的拖住映桥两条胳膊,把她从炕上拽来。映桥昏迷不醒,发髻上的凤钗掉到地上,额头磕到上面,碰触一道伤口。

  鲁久年瞠目瞪眼,赶紧捧起她的脸,拿帕擦了擦血迹,见磕到的地方在发际线边缘,不仔细看的话,根发现不了。他松了一口气,忽然想起了什么,把帕往地上一撇,重新把映桥放回地上躺着。

  “不如就这么把你杀了,和外面那三个人一起埋了,准保没人知道。”他对着昏迷不醒的映桥说道。她自然是毫无反应的,鲁久年挑挑眉,撇嘴叹道:“我虽然讨厌你,但还不恨你,犯不着杀伤你的性命。你说你一个丫鬟,爬主人的床,爬就爬了,还非得叫主娶你,自己有几斤几两不知道吗?我就看不上你这样不知轻重的女人!唉,说这些都晚了,你爹考中进士了,你这辈是缠定我哥了。”

  映桥中了曼陀罗花制的迷药,睡的死人一般,连痛觉都没有,更别提他的话了。

  鲁久年蹲在她身边,道:“……你知不知道因为你,干爹派了个十分危险的任务给他,如果他死了,是你的错。哥哥跟我们不一样,他是侯府嫡长,尊贵的很,果却娶了你。我以为你出来会汪奉云,把你们抓个现行,回来叫哥丢了你,没成想你反倒自己落了难,还得靠我来救你。”

  正在他抱怨云映桥的时候,就听云映桥呼吸急促,喉咙中像咳痰一般的发出粗厚的声音。鲁久年把她拎着坐起来,猛拍她的背,一手掰开她的嘴巴,她低头,将口中的呕吐物吐了出来,十分不巧,污了鲁久年的衣摆。

  他真的想掐死云映桥了,但攥了攥拳头,把怒火压住,默默的拿帕擦吐的秽物。怪他倒霉,擦了几,发现这帕方才擦过她的额头血迹,不仅没擦净身上,连带帕上的污秽,都抹到自个衣服上了。

  他气的站起来,狠狠踹了炕沿几脚泄愤,这时,就见映桥坐在那里,不住的倒气,显然喉咙里又也呛住了东西。

  他照着她的背,又拍又打,她暂时没有性命危险了。鲁久年觉得自己真是菩萨心肠,从刚才开始,他没一刻安宁,实在疲于应付云映桥。这么去不是办法,他得把她弄醒,否则一次再呛到,极有可能一命呜呼。

  慢着,她就这么被自己的呕吐物呛死,不是正好么。但心中又觉得不妥,他重新蹲来,对她道:“我数十,如果你再呛到,我就不救你了,老天要收你,不怪我。如果十个数内,你没事,我就把你淋醒,送你回去。”

  映桥垂着脑袋,什么都不知道。

  “十、九、八……二、一!”鲁久年道:“我救你吧。”去井边舀了半瓢水进来,泼在了映桥脸上,就见她深吸一口气,猛地咳嗽了几声,渐渐缓过气来。

  映桥能的抚脸上的水珠,发现自己衣襟有呕吐的痕迹,嫌弃的咧嘴,心想自己是在哪里,怎么如此狼狈?而且额头还微微发疼,她抬手摸了,见到一丝血迹。僵硬的抬起头,看到一个瘦削的男,站在跟前。

  “乐……无……鲁……鲁兄弟!”她舌头僵直,自己咬一都不痛:“我、我这是怎么了?”

  “嫂……你被歹人来到这里奸|污……”鲁久年道。

  映桥摸了摸身上,见自己衣衫整洁,确定自己没事:“是你及时赶到了吗?”

  鲁久年故意吓唬她:“不是很及时……”

  “是么,难怪我被打了。”直觉渐渐恢复,额头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,她掏出自己帕捂着:“我现在很迟钝,说不定肋骨也被打断了,只是我还不知道……这是谁干的?”

  “……可能是梅安云。”

  在映桥的预料中,骂道:“贱|人,给我等着!这么歹毒的事都敢做,难怪文烨不要她!”

  鲁久年冷声道:“我为你,还杀了人。”

  “……”她猛地想起自己的丫鬟:“秋霜她们呢?”

  “在院外的马车里,早晚会被人发现,云大人不久就会找到这来。”

  映桥一听马上惊慌的道:“不行,这事得瞒住了,否则我爹又要担心我了。出了这么大的事,他至少得哭上十天半个月,可愁死我了。这件事外传出去,对文烨也不好。”

  “……可是没办法啊。”他态度敷衍。

  “这样吧,你去家里把黛蓝叫来,让她送我回家,就说我驱车离开,其实是去见她了。”黛蓝和海棠不是被你收到房中了么,现在用到这层关系的时候到了。

  鲁久年蹙眉道:“嫂夫人醒了第一件事就是差遣使唤人啊。”

  她刚才开始就觉得鲁久年阴阳怪气的,既没有救人后的庆幸,也没功利的邀功,不知他在想什么。映桥道:“文烨当你是自家兄弟,我自然也没把你当外人,说什么差遣啊使唤的,我这是拜托,拜托你在嫂受难时,出手相助一次。你哥哥回来,我将此事说了,他也念你的好。”

  听了这件事,他才道:“你这话说的倒有几分道理。此地不宜久留,保不齐一会还有帮手来。我先把车赶到别的胡同去,你在那里等着黛蓝过去找你。”

  映桥忙道:“好!”扶着炕沿站起来,头重脚轻的往外走。

  鲁久年道:“迷药应该解了,你怎么走路还跌跌撞撞的?”

  “……我酒劲还在……”映桥苦着脸道:“而且额头上的伤口很痛。”

  “……”鲁久年装作毫不知情的道:“这点小伤不算什么,关键是人平安无事。”

  她问出了最重要的问题:“鲁兄弟是如何知道我涉险的?”

  他道:“哥哥要我保你周,你有危险,自然有人通知我。”

  “对哦,他最信任你了。”映桥觉得自己现在像倒立站在天棚上,头不住的往栽。不幸出门看到门口躺着一位,她受了惊吓,啊的一声,兔似的横着跳远了几步。之后看清这歹徒人高马大,若不是鲁久年及时赶到,她今日一定没有好场,此时才觉得后怕,不住的感谢鲁久年:“谢谢你……谢谢你……”

  鲁久年坦然受之:“等我把黛蓝叫来,再谢不迟。”

  映桥隔了几步,又看到两个死人,不敢细看,赶紧跑出了院上了车,鲁久年把车赶到另外的胡同里停,告诉她去找黛蓝,便走了。

  秋霜和小玉昏沉的像死人一般,映桥知道自己方才也是这个样,不禁更后怕了,抱着肩膀偷偷擦眼泪:“……文烨……你快回来啊……”可能是迷药和酒水带来的麻木消退了,她心中的悲伤翻江倒海似的涌来,不住的掉眼泪,默默抽泣。

  这时车帘吧嗒一掀开,她吓的一哆嗦,见是鲁久年站在外面,她哑声道:“怎、怎么了?”

  果然在哭,就知道刚才的镇定是装假的,到底是个黄毛丫头,遇到事情还是会哭鼻。鲁久年笑道:“我来问问你,要不要把海棠也带来。”

  他有病吗?!一直沉着脸,见她哭了,反倒笑开了。映桥沉声道:“能带来最好,我也想她了。”

  “哦,那还是别带了。”

  “……”映桥道:“随你高兴,她们是你的人,都听你的。”

  鲁久年见她摸样可怜,脸上身上都是水珠,,忽然于心不忍了:“还是别去叫黛蓝了,我直接送你回云家去,你家里人肯定担心坏了,有什么事我替你解释,遮遮掩掩,反倒更叫人担心。”

  映桥犹豫着。

  “有人关心多好,我们这样的,就算装的受了伤,都没人在意。有人关心你,还不好好珍惜。”

  “……好吧……回家。”

  鲁久年满意的放好帘,一边走一边想,她也不是看起来那么没心肺,或许只是装傻。不过若是装傻,就更可恶了,明知道哥哥待见心思单纯的人,偏把自己往天真无邪打扮。想到这里,他对帘内的嫂道:“这次回府后,可别再出来了,梅安云这次花了一大笔银侮辱你,一次保不齐花个上千两,直接要你的命了。不过,扛得起锄头,就得挨得了累,嫁给我哥嫂,就得吃这份苦。”

  “我若是知道他有这么多混账亲戚,到底嫁不嫁,还真得好好想一想!反正我是受不了每日担惊受怕的日!”听出来,鲁久年认为她高攀了季文烨,她现在这样的处境便是代价。

  突然间,车猛地停住,映桥险些跌到坐箱,以为是鲁久年故意使坏,撩帘道:“有话请直说!别动手……”她看到自己车前横了两匹马,马上有两个家丁打扮的小厮,互相嘀咕了两句,其中一个车,直接问鲁久年:“你这车是哪里来的?车上坐的什么人?”

  鲁久年就笑了:“你们是什么东西?”

  “我们是汪大人府上的,出来找他的侄女!这马匹、车厢和我们要找的一样,你们先别走!等我们少爷过来盘问!”

  鲁久年哑然失笑:“汪府?侄女?这都哪儿跟哪儿?!快滚吧,你们认错人了,我们有正事要回家。”

  另一小厮马拽着马车的缰绳不松手:“先不能走。”

  映桥啄着应该是汪奉云和父亲拜了兄弟,自己成了他的侄女,父亲发现自己不见了,求到汪奉云那里,他派人出来找自己了。正想着,就见胡同口拐进来一驾马车,汪奉云跳来,急匆匆赶到跟前,侧着头想往车帘内看,想看清里面的是不是映桥。

  “你是什么人?车马是哪里来的?”

  鲁久年冷笑道:“我认得状元,状元却不认得我,我是季大人的拜兄弟,现在驱车送嫂嫂回家。倒是汪状元急匆匆前来,所谓何事?”拉开车帘一角,对映桥道:“嫂,你自己说吧。”

  映桥忙解释道:“叔叔您误会了,鲁兄弟是好人,方才我被人拐走,是他救了我,正要送我回家去。”

  汪奉云见映桥额上有伤,双眼带泪,揪心的问:“拐你的人呢?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
  鲁久年道:“状元郎不挡路的话,这会差不多该到云家了,发生什么事,嫂自然会和云老泰山说。”

  映桥道:“鲁兄弟,我并不记得什么,你得跟我回去讲明情况。”

  鲁久年故意刁难道:“不了,我当值跑出来,还有一摊事没做,正好嫂的叔叔来了,你随他回去吧。”

  汪奉云很客气的拱手道:“救命之恩,无以回报,但请随我们回去,摆酒设宴酬谢小兄弟。”

  鲁久年想了想,心里想,我得替哥哥守好院门,你们这对奸夫□若有半点不轨,绝不手软。他冷淡的道:“好吧,我亲自送嫂回娘家去。”

  众人各自乘了马,往云成源宅回了。云成源正记得热过上的蚂蚁一般,见女儿毫发无损的回来了,喜极而泣:“你究竟是去哪里了?害得我们好找。”

  这时汪奉云道:“是这位小兄弟将侄女救回来的。”让了一步,叫鲁久年上前。

  云成源一见是鲁久年,忙拱手感谢道:“多谢鲁大人,多谢鲁大人。”他最关心的还是女儿身上发生了什么:“……你是怎么救到她的?”见女儿额上有伤,衣服上有污浊,不知发生了什么。

  “云行人不必担心,有惊无险,我见到这帮歹人停车,不等他们做什么,就将嫂救了。”

  汪奉云恨道:“那帮歹人在哪儿?捆过来仔细盘问!”

  “我已经问过了,是受了张二关所托,这张二关是梅尚府上奶娘的儿,这其中有什么关系,不用我多说了。”

  云成源听不懂:“梅尚为什么要害映桥?”

  还是汪奉云记性好:“梅尚之前有位女婿似乎姓曲吧,曲连岷……”

  云成源什么都想起来了,他当年还因为姓曲的挨了打,曲连岷的妻姓梅,是季文烨的表妹,合着又是他的祸水找上门了。他气的想哭:“我家映桥嫁个什么人家不好?偏选了这么一户人家,受这无妄之灾!”

  鲁久年不乐意了:“我哥不是派我保护住了嫂吗?!有什么可埋怨的?!别人家落了难,连救的人都没有!”

  汪奉云见要吵起来,马上打圆场:“侄女回来就好,先休息一,吃顿饭压压惊。来,鲁兄弟这边请,先叫丫鬟帮你擦擦衣裳吧,有什么话,一会桌上再谈。”

  鲁久年正要去,忽然想起自己随身带着金疮药,便从袖中摸出来,随手抛给映桥:“差点忘了还有这个,嫂拿去抹抹吧。”

  不巧映桥正低头思忖,听他一说,才伸手去接,可晚了一步,金疮药盒不偏不倚砸到她头顶,登时泪光四溅,捂着额头,痛苦的直倒冷气。

  鲁久年见自己闯了祸,干笑道:“我、我先去了……”说,赶紧溜了。

  汪奉云见映桥这般,很是心疼,但男女授受不亲,只能在一旁干着急,每每有想帮着揉两的冲动,都扼杀掉了,一时间又压抑又痛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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