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二章_寒女喜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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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二章

  鲁久年尽量克制自己的不悦,但言语间的免不了‘抬杠’,他道:“哥,这婚你想成,当然能做到。可之后的日子,就怕过的不顺。咱们也老大不小的了,好时候还能有几年,多往手里揽些富贵才是真的。”

  “倒到没看出你小子这么能挑剔人?云成源现在是个举人,又不是乡野白丁,举人的女儿配我这个太监的干儿子,也不差吧。”季文烨和鲁久年说话间,到了正屋前,他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道。

  “……”鲁久年道:“人怕比,你本来能娶到更好的。干爹替你惋惜,我也这么觉得。”

  季文烨半开玩笑的道:“要不然我替你牵线搭桥,你娶了梅小姐,一举两得。”

  鲁久年尴尬的笑了笑:“我是什么人,哪能高攀梅家。”说完,给哥哥推了门,等季文烨进了门后,他回身掩好门,跟在哥哥身后。

  在他们之前,有小厮抬了箱子进来,映桥让他们将箱子抬进里屋,这会她正开箱看里面的首饰玉器,听到说话声,撩|开珠帘出来,见到鲁久年,她客气的问候道:“鲁大人。”

  季文烨道:“不用这么客气,以后都是一家人了,你叫他小久子就成了。”

  鲁久年挤出笑容:“嗯,嫂子听哥哥的,以后这么喊我就行。”

  映桥现在还不敢逾越,道:“眼看晌午了,我去喊人张罗饭菜,你们聊着。”

  季文烨见她还像个小丫鬟似的替主人张罗饭菜,忙止住她:“叫下人传话就是了……”环视屋内,见没有候命的丫鬟,真得映桥先喊个丫鬟来。他无奈的道:“你怎么不留个人在屋里?”

  不习惯,总觉得她干什么,旁边有个人盯着她很难受。映桥道:“我去喊人准备酒菜。”说着出了门。备好酒菜,叫丫鬟给他们端过去,她则在书房里翻书消磨时间,另外吃了饭。

  用过午饭,映桥听丫鬟说鲁大人离开了,她才回正屋去见季文烨。桌上的菜已经撤下去了,他正在洗手,见她来了,回身笑看她:“小久子来蹭饭,我总不能撵他走。”

  “我又没怪你。”映桥笑着拿过手巾给他擦手:“你们吃好喝好了吗?”

  “没有歌姬弹唱陪酒,凑合喝一盅罢了。”他故意叹道:“没有丝竹悦耳,总觉得少些味道。”

  “……”映桥低头撇嘴道:“是呢,据说就连对牛弹琴,牛长的壮实,肉也好吃呢。”他把手上的水弹到她脸上:“又胡说了吧,你对牛弹过琴?不,你会弹琴?”

  “小瞧人么,我爹好歹是个小员外,这几年没吃喝,顾不得弄着些东西了,我开蒙学琴的时候,你还没做锦衣卫呢。”映桥挑挑眉。

  季文烨忍住笑:“你说的有几分道理,你爹若不是精通音律也填不了词,你想必也有些造诣。咱们别光说不练,拿琴来抚一曲。”

  她摊手摇头:“这里我差不多都转遍了,没见着有乐器。”

  季文烨道:“我叫人再好好。”说完,喊了个丫鬟进来,叫她去找把琴来,那丫鬟回道“琴是没有,不过琵琶倒是有一把。”季文烨觉得总比没有强,便叫丫鬟拿来了。

  映桥接过琵琶,嘟囔道:“还真弹啊?”

  季文烨翘|起二郎腿,点头笑道:“谁叫你自己说的那么好听。你弹的好了,我有赏。”

  “……”她心虚的拨了拨琵琶弦:“我琵琶弹的一般,况且这么多年没碰,都生疏了。曲子么,就记得那么一两首了。”

  “你别担心,多数曲子都听过不止一遍,你弹的好与不好,逃不过我的耳朵。”

  是因为应酬太多,以至于烂熟于心么?她撇撇嘴:“这首曲子,你肯定没听过。”

  他摇头笑:“我不信。”

  他越是摆出见多识广的样子,映桥越是觉得心里疙疙瘩瘩的。她低头拨了下琵琶弦,奏出几个音符:“你听过?”

  “可能你弹的太烂,我一时听不出来。”

  “……”映桥瞭他一眼,低头拨弦,缓缓弹着,不时抬眸看看他,就见季文烨露出狐疑的目光。

  待她弹完了,他道:“还真没听过,你这是谱什么词常的?你唱两句词,我可能就想起来了。”

  映桥一听他这么说,就先忍不住咯咯笑起来。

  “你笑什么?”

  她憋住笑:“没什么,我唱给你听。”于是重新弹起琵琶,唱道:“两只老虎,两只老虎,跑得快,跑得快,一只没有耳朵一直没有尾巴,真奇怪,真奇怪。”

  “……”季文烨平日听的靡靡之音,最差的也是‘红云染就相思卦’这样的词。冷不防听她给如此轻柔的曲子配了首顺口溜,还郑重其事的唱了出来,竟一时怔住,继而便笑着去抱她:“亏你唱的出来。”

  她解释道:“这曲子和词好记,太复杂的,我已经全忘光了。”其实这两只老虎,她弹的也不好,不够熟练,自己称之为‘柔情版两只老虎’。

  他将她抱到怀里,低头和她鼻尖碰鼻尖的笑道:“依我看,这曲倒不错,可能出自你爹之手,这词么,倒像是你填的。”

  她笑嘻嘻的摇头:“都猜错了,我也是听来的。我来填的话,肯定不会填的这么直白。”季文烨接过她的话:“对,你肯定填成‘死得快死得快’。”

  映桥笑道:“真的可以这么改。”

  季文烨见她明眸皓齿,巧笑迷人,心底渐涌起悸动,轻|咬了下她的唇:“你弹得不错,我给你奖励吧。”她一时没反应过来,不好意思的道:“哪有夫妻间给奖励的。”等他抱起她来到床边,她终于明白所谓的奖励是指什么了,愤愤的道:“真是,到底谁给谁奖励?”

  他柔声道:“这次不会那么疼了,我保证。”她心想总要过这个坎,便松口道:“好吧。”他亲了她一下:“真乖。”动作尽量放轻,一边解她衣裳一边和她说话分散她的注意力:“我怕成婚后要外出办事,所以这段日子,好好疼疼你。”

  映桥皱眉道:“难不成鲁久年方才就是和你说这个?”

  “外出的事,早就定了,他来不是说这个的。”

  “他说什么了?”

  “他来说侯府西边孙家那块地的事,主人得罪了首辅,撵到陕西吹风去了,那块地侯府正好并了。”这是他答应父亲的第三件事,早几天就探听到这姓孙的要倒霉,今日处罚下来,可以放心了。

  “侯爷还有钱开地修园子?”

  季文烨扑哧一笑,忍不住去吻她粉嘟嘟的嘴,把她的小|舌往口中吮。她回应他,搂着他的脖子倒在床|上,目光含情的看他。他撩|开她的衣裳,笑道:“完了,连你都知道他欠债了,可我今日见他还在家里摆阔呢。”

  “哎?你今天去侯府了?”

  他一手搂着她,一手揉她的胸,吻着她的耳根:“废话我就不跟你说了,总之他认你这个儿媳妇了。”映桥吃惊的道:“真的?”他笑着点头。

  有侯爷的认可,她就是名正言顺的侯府媳妇了,映桥抿嘴低眉浅笑。他喜欢她羞涩可爱的模样,不禁情动,伏在她耳畔哑声喃道:“映桥……我们长长久久在一起……”呼吸亦急促起来。

  这时,听到他哑声喘息的映桥,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,心跳的快了起来。他探到她腿|间摸|到一抹湿|润,故意认真的问她:“啊,这是什么啊?”

  映桥捂着脸,不好意思的道:“我也不不知道,听到你的喘息声,我就这样了……”季文烨听闻此言,哪有不高兴的道理,弹指进入一截,她略一蹙眉。他含|住她的唇,低声道:“疼吗?”她诚实的摇头:“不疼。”

  手指进出了几次,搅出更多的津|液,柔嫩的缝隙微微张开。映桥摸了下|身下,好像摸|到一滴濡|湿,担心的问:“文烨,我这样是不是不好啊?”

  他听闻,身体自酥了半边:“好啊,怎么不好。”扶住身下昂扬一点点挤进去。她闭眼忍着,听他说道:“……这么湿|了,还是进不去……”她马上想合上腿:“那就改天吧。”就在这时,他腰间一用力,挤进了紧致中。

  虽然不是一次了,可还是有些疼。映桥苦着脸道:“既然都进来了,那就今天吧。”季文烨被紧紧包住,太过舒服差点破功,尽|根到底,都送了进去。幸亏理智还在,慢慢的抽|送,怕动作粗|鲁伤着她。

  他的温柔起了作用,映桥没有想象中的疼,咬着指尖,眼睛迷茫的看他:“嗯……”

  “怎么了?”以为她有感觉了,他笑着问。

  “嗯……不如那一次只在外面蹭一蹭舒服。”

  “……”说的是她突然还债要跑那次,他俯身轻|咬着她的小下巴:“一会你就知道不一样了。”身下律动着,力道慢慢变重。

  映桥抱着他,感受到他冲击,明明他的身体很沉,可这会却并不觉得他压得她难受,反而想更贴近他一些。身体里像有一簇小火苗,越烧越旺,她脸颊绯红,本能的闭紧双眼。他喜欢她娇怯的模样,舌头撬开她的牙齿,探进去与她深吻。

  “嗯……嗯……”她摇头躲着他:“我快不能呼吸了……”其实她知道呼吸急促,并不是因为他的吻,而是小腹中的愈浓的酥|麻感。股间传来撞击的水声,她微微探头瞧了一眼,见下面吞吐他的*正欢,视觉刺激下,浑身瘫软,忍不住娇|吟着,一声迭一声。

  “……舒服吗?”他见她有了变化,哑声问。

  “……嗯……”贪恋现在舒服的感觉,可又觉得不够,少了些什么。映桥双脚缠住他的腰:“文烨……文烨……”他扶住她的腰,力道渐大,撞得她哭泣般吟哦,几十下后觉得用不上力,分开她的腿到极致,按着她的膝盖,最后发力,她身子绷紧,叫了一声,软了下来。趁着她意识迷离,肉|壁痉|挛的绞缠着他,他顾不得那么多,粗野的抽|送着,把滚烫送进了她体内。

  映桥迷迷糊糊的感觉他又在吮自己的舌头,微微睁开眼睛,喃道:“讨厌……”季文烨哭笑不得,咬着她耳|垂笑道:“你可真难伺候,让你丢了身,还说我讨厌。”她窝到他怀里:“那你不讨厌。”

  他点了她额头,腻声道:“小东西。”揽过她的腰,将人抱在怀里:“我对你好不好?”映桥如实道:“好。”

  季文烨很满意,承诺道:“那我以后对你更好。和你在一起,轻松又快乐,弄的我都不继续干锦衣卫的营生了。”

  她抿嘴偷笑:“给你逃班找理由。”

  “我说真的。果然把你一点点养大是值得的,没这两年的文火熬着,你也不会喜欢我。”

  映桥娇|哼道:“哼,就知道你当年对我又是搜身又是勾肩搭背的没安好心。”

  他笑:“你现在知道也晚了。”

  —

  转眼到了二月初七,参加春闱的举子们领了考牌,准备明天到贡院正式应考。这天晚上,映桥与文烨商量好,第二天去贡院前侯着她爹。亲眼见他进了贡院,她也好安心。

  季文烨对云成源高中,不报什么希望,借口他‘称病在家,乱逛会被人发现,不好交代’为由,不打算去看丈人进考场。

  映桥倒也无所谓:“那好吧,你在家,我自己去看一眼。”他一听急了,映桥离开她的视线还了得?马上改口道:“其实我去转一圈也无妨,被人看见就说出来瞧病。”

  于是第二天,两人起了个大早,映桥扮成书童的样子,跟着季文烨出了门到贡院前等父亲。顺天贡院的牌坊下学子成群,季文烨扫了全没见到云成源,叫随身的校尉去探查一遍,不一会,校尉回来说没见到云员外。

  映桥心中浮上一丝阴霾:“睡过头了?”

  季文烨便差了一个人去路上看看,他们则继续在原地等。各省学子按照次序进场验身了,云成源连个影子也没有。季文烨绷着脸道:“你爹不想考了?”

  “是不是已经进去了?”

  “各省进去贡院有次序,还没轮到你们老家的所在省。”季文烨道:“马上就到你们了,他不来,就等三年后了。”

  映桥四处巡望:“是不是看漏了?”忽然间看到正往贡院进去的江西省学子中,一个眼熟的身影进入眼帘,正是汪奉云。

  汪奉云恰好也回眸,正和她四目对视,他正要朝她笑笑,猛见她身边有个身材高挑的男人,想是季文烨。便知趣的移开了目光,但心中像被湖面中抛进了一颗石子,涟漪久久不散。

  季文烨见映桥盯着辕门看,不解的道:“看到你爹了?”

  “没有。”

  江西进去后不久,有外门官来喊下一省的学子,不偏不倚正好该是云成源了。映桥一阵绝望,等到人快走完,马上要关门了,就见云成源背着考箱,呼哧带喘的一路跑来,跟在队伍最末,往里面进。

  这时方才差去接云成源的校尉回来,亦是气喘吁吁的道:“云员外的车不知怎么车辙断了,坏在了半路,我去时,正……”不好说正在哭,他越过这段不表,继续道:“我便叫他上了马,一路打马过来,好在赶上了。”

  “坏在了半路?”季文烨若有所思。

  映桥只欣慰他爹赶上了考试,吐着气道:“幸好赶上了,幸好赶上了。大难不死必有后福,我爹高中有望。”

  季文烨笑道:“但愿如此。你爹中了,你的日子能好过多了。”

  映桥一凛,深以为然,嫁给季文烨不是结束,而是开始,往后的路还很长。

  前路漫漫,除了他之外,她也需要娘家的靠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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